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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完勝袁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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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附和袁氏的話,袁氏就自己說了個痛快,又把因果報應說了遍,句句影射徐璐。

“……這有因,必有果,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,旦古不變的道理。有些人做多了惡事,報應就應驗在子孫上了。往遠了些,戰國時期的一代戰神白起,屠殺四十萬俘虜,惹下滔天怨氣,最終也沒個好下場,連傳宗接代的都沒有。往近了說,前朝趙氏王朝,他們苛待替他們立下汗馬功勞的楊家,南宋時期,又以莫須有的罪名,殺了一代戰將岳飛,傷及陰鷙,南宋皇帝就一代不如一代了,臨到最後,連個子嗣都沒有。趙氏皇族娶什麽樣的女人沒有?偏就生不出一個孩子來。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。”
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大地有載物之厚。與其殺不辜,寧失不經,好生之德,洽於民心。人有好生之德;國君有好生之德,臣子亦有好生之德,一味以殺止殺,必傷陰鷙。”袁氏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徐璐,“少夫人,雖說我這話是難聽了些,也是逆耳忠言。”

路玲玲嗤笑一聲說:“我不否認,這世上有因果報應之說。殺孽太重,傷及陰鷙,倒也有一定道理。可佛門還有一句話,行霹靂手段,顯菩薩心腸。連當今聖上都說了,若無安國侯世子的霹靂手段,也無今日的太平盛世。斐太太,連聖上都認為安國侯世子是霹靂手段,菩薩心腸,你偏要指責人家造殺孽。可是對聖上不滿?可是對當年四皇子派心生同情?”

不曾想路玲玲還能說出這番話來,眾人很是訝異地望著她。

路玲玲可得意呢,她空有一身醫術,卻笨嘴拙舌的,但與徐璐處得久了,又親眼見證了淩峰那歪樓的本領及扣帽子的本事,佩服得五體投地,腦袋瓜子似乎開了竅,之後內心裏總有把無名邪火,想與那些極品打一場嘴仗才過癮。可惜她如今身份不一樣了,還沒有多少人敢明著與她作對。苦於找不著對手,今日袁氏撞上槍口,見獵心喜,把從淩峰那得來的靈感,如數奉還給袁氏。順便替徐璐出口惡氣。

袁氏滯住。

路玲玲也知道乘勝追擊的道理,也不給她緩氣的機會,又挑眉說:“當年四皇子奪嫡,弄得血腥風雨,安國侯世子臨危授命,以雷霆手段鎮壓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血洗叛黨。雖造有殺孽,卻也免於生靈途炭之苦。如此豐功偉績,連帝後都讚賞有加,怎的到了斐太太這兒,就成了亂造殺孽了?看來,斐太太可是心痛於四皇子奪嫡失敗,不滿聖上登基了?”

給袁氏十個膽子都不敢呀。

袁氏連忙擺手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
“那你是什麽意思呢?”路玲玲不給她辯駁的機會,語氣撥高:“你口口聲聲說說因果報應,你這豈不指責安國侯世子麽?當年安國侯世子誅殺叛黨可是師出有名,民心所向。你如今倒來指責人家有傷陰鷙,實在不得不令人懷疑,你斐太太吃著朝廷奉祿,卻不行忠君一事。還為叛黨說話,其心可誅。”

袁氏急得面紅耳赤,只一句話:“沈三夫人誤會了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
路玲玲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:“連聖上都說淩峰有功無過,你還在這兒指責淩峰,安得是何居心?難不成,你斐太太還是道德家?我大慶朝律法仲裁?有本事在這兒以道德來育人,還不如好生教導自己的閨女。我可是聽說,你那閨女才嫁到柳家沒多久,柳家就擡出了一具姨娘的屍體,一屍兩命呢。你這麽喜歡拿道德來服人,怎的不去教化你閨女?你那閨女手上也沾了殺孽,依你對因果了解的透徹,看來將來遲早也要遭受報應。”

袁氏被路玲玲毫不客氣地斥責了一通,臉都漲紅了,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鐘氏等人也毫不猶豫地上前痛踩兩腳:“說得好。想不到斐太太比聖上還要厲害,還可以替代聖上給朝廷重臣定罪呢。”

徐璐看著圍坐在袁氏周圍的一群人,挑眉道:“諸位太太是否也認同斐太太的話?”

眾人哪裏敢說話,她們若是認可袁氏的話,不就成了替叛黨說話了?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,今上再是寬和仁慈,也是容不得有臣子替奪嫡失敗的四皇子派說話的。

“少夫人說笑了,斐太太大概是魔怔了,胡言亂語罷了,她的話哪能當真呢?”一個吏部郎中太太陪笑說。

其餘人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趕緊說:“是呀,剛才斐太太喝多了酒,說了些酒話,這酒話可當不得真的。少夫人千萬別與她計較。”

這些人,她們的丈夫或家人,或多或少要有求於斐浩然,也不敢得罪袁氏,但更得罪不起徐璐等人,也只能硬著頭皮和稀泥了。

徐璐溫文儒雅地道:“原來斐太太這是胡說酒話呀,早說嘛。”

眾人趕緊稱是。

但徐璐話鋒一轉,語氣咄咄逼人,“可為何諸位剛才不制止呢,還任她胡言亂語,涉及叛黨,涉及朝堂,還涉及聖上,這樣的話居然也敢拿到外頭混說,這可是殺頭的大罪。”

路玲玲乍舌,她以為她腦袋已開了竅,但與徐璐比起來,功力還是不夠呀。高屋建翎,果然不凡凡響。

眾人大驚失色。

徐璐又挑眉,斜眼瞧著眾生百相,“惡僥以為知者,惡不孫以為勇者,惡訐以為直者,君子不言人惡。君子成人之美,有不成人之惡。斐太太固然非君子,然你們,與斐太太交好,自然是斐太太的朋友,卻眼睜睜看自己的朋友闖禍而不制止。斐袁氏固然有罪,你們更是其行可誅。”

這些人真要說與袁氏有何交情也不見得,不過是想隔岸觀火罷了。哼哼,她徐璐的好戲又且是那麽好看的。

眾人被說得冷汗涔涔,面如土色。

袁氏起身,戟指徐璐:“你……”在徐璐冰冷毫無畏懼的直視下,氣勢忽地就軟了,不過她仍然咬牙硬撐道:“……好歹給自己的孩子積點德吧。”

徐璐反唇相譏:“斐太太說得對,就算不為子孫積德,也要替自己積些德。就是不知斐太太此般亂造謠言,戳人心窩,又是積得哪門子德?”

“……”

徐璐目光從一群官眷臉上掃過,眾人或是躲避,或是訕然,或是心虛,沒有一個敢與徐璐相視。

徐璐說:“或許是我想錯了,你們不是斐太太的好友,只是普通交情?”

眾人安靜了下,戶部郎中太太趕緊說:“是是,我們與斐太太哪有什麽交情,不過是碰到一塊,多說了幾句話罷了。”

眾人也回過神來,趕緊表明與斐太太壓根沒什麽交情。

真是笑話,她們或許因這樣那樣的理由捧著袁氏,但如今袁氏自身都難保了,再繼續巴著不放,豈不自尋死路?她們也還沒有徐璐說:“或許是我想錯了,你們不是斐太太的好友,只是普通交情?”

眾人安靜了下,戶部郎中太太趕緊說:“是是,我們與斐太太哪有什麽交情,不過是碰到一塊,多說了幾句話罷了。”

眾人也回過神來,趕緊表明與斐太太壓根沒什麽交情。

真是笑話,她們或許因這樣那樣的理由捧著袁氏,但如今袁氏自身都難保了,再繼續巴著不放,豈不自尋死路?她們也還沒有徐璐說:“或許是我想錯了,你們不是斐太太的好友,只是普通交情?”

眾人安靜了下,戶部郎中太太趕緊說:“是是,我們與斐太太哪有什麽交情,不過是碰到一塊,多說了幾句話罷了。”

眾人也回過神來,趕緊表明與斐太太壓根沒什麽交情。

真是笑話,她們或許因這樣那樣的理由捧著袁氏,但如今袁氏自身都難保了,再繼續巴著不放,豈不自尋死路?

她們也還沒有那麽傻,自然明白,這一場嘴仗,徐璐完勝袁氏。聖上對淩峰評價是有功無過,偏袁氏非要否認人家的功勞,豈不與聖上唱反調。歷代奪嫡之爭,本就血腥殘忍,不然今上也不會踩著四皇子派的鮮血上位了。淩峰誅殺叛黨再如何殘忍狠辣,那也是替聖上分憂。袁氏偏要說人家殘忍嗜血,這才慘遭報應,那豈不是指責聖上也會遭報應?

袁氏腦子生膿是她的事,可她們卻是不敢陪她一道流膿,這會子誰還敢捧她,撇清都來不及呢。

一些見風使舵者不但撇清關系,反而還落井下石,“……我與斐太太哪有什麽交情,不過是斐大人身在高位,時常吩咐我多與斐太太相交。實際上,我心裏也是不大情願的。”只差沒有說斐浩然捏著人家男人的前程,她是不得與袁氏相交了。

袁氏氣得滿臉通紅,剛才的眾星捧月,再到此刻的千夫所指,人人撇清,就是聖人也難以承受如此極端差劇。偏袁氏又還發作不得,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剛才捧她的人。

但這時候,身家性命及前程才是最要緊的,得罪上峰夫人也在所不惜了。吏部又不是只有斐浩然一個人手握重權,不是還有淩峰麽?

哼哼,得罪了斐浩然,大不了靠向淩峰便是。淩峰上頭還有方閣老呢,方閣老還是淩峰的半個老師呢。

官場上的人生百態,從來都是現實且無情的。

袁氏除了徹底沒臉外,還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。造成這樣的局面,都是自找的,誰又會給予她半分同情?

路玲玲不會,連氏,楊氏等人也不會。

袁氏羞惱交加,無地自容,加上頭上還懸著把利箭,正是路玲玲所說的“斐太太好厲害的本事,居然能夠替聖上定朝廷重臣之罪,改明兒我進宮去,少不得要向皇後娘娘凜報此事。想必皇後娘娘會很感興趣的。”

袁氏頭暈目眩,手足無措。也是她得意之下,便忘了形,卻是低估了對手的反應速度,以及皇帝對淩峰的態度。這會子上不沾天,下不沾地,慘白著張,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
路玲玲極是痛恨袁氏這樣的人,徐璐懷上怪胎本來就夠痛苦了,好不容易振作心神,這袁氏還要在傷口上撒鹽。你撒鹽也就罷了,卻還造謠生事,謠言也是很可怖的,眾口爍金,三人成虎,積毀銷骨,端得厲害無比。袁氏這樣做,與鈍刀子殺人又有何區別?

再加上路玲玲與袁氏本來就有些不對付,這會子有了現成的把柄,哪有不好生把握的,當下打定主意,一定要進宮,好生告她一狀。以解心頭之恨。

袁氏面如土色,冷汗直冒,手足發軟。到底對滅頂禍事的畏懼,蓋過了一切面子尊嚴,她撲嗵一聲跪了下來,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,“淩少夫人,沈三夫人,剛才是我胡言亂語,豬油糊了心,二位大人大量,饒了我吧。以後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
堂堂朝廷三品高官夫人,說跪就跪,倒也是個能屈能伸的。

徐璐與路玲玲互望一眼,這袁氏若梗著脖子還好,可如今都求了饒,再緊揪著不放,倒顯得她們器量狹小了。一時間,未免躊躇。

徐璐卻起身,給趙嬤嬤使了記眼色,對她悄悄地說了句話。

趙嬤嬤怔了怔,擼起袖子,上前打了袁氏數巴掌。

眾人驚呆了。

徐璐卻是無比淡定地說:“不好意思呀,剛才我也是豬油糊了心,斐太太大人有大量,恕了我吧。”

袁氏被打得眼冒金星,想說什麽,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。

最後,還是徐璐發了話,“斐太太造謠生事,我也打了回來,也算是兩清了吧。斐太太,你認為呢?”

袁氏也顧不得被丟進泥地裏的臉面和尊嚴,趕緊點頭,聲音嘶啞地道:“是是,少夫人說得極是,咱們算是兩清了。”

徐璐起身,“既然已兩清,路姐姐,這事兒就算了吧。”

路玲玲說:“罷了,看在你的份上,這事兒就罷了吧。不過,倘若聖上要治你的罪,可就與我無關了,斐太太。”

袁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有苦難言,如今面子裏子沒了,滿身的體面也全被踩得分文不剩,甭提有多羞惱。但她現在連恨都恨不起來,起身後,羞忿掩面離去。

甭管袁氏臉皮再厚,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出現在人前了。

一些保持中立的人冷眼旁觀,袁氏起先歡快得蹦達,再到此刻的狼狽鼠躥,不由暗自乍舌,暗道:“這袁氏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人。但這淩徐氏倒是厲害,三言兩語就瓦解了袁氏的攻勢,反敗為勝,還讓袁氏吃上了滿身的官司,著實厲害。估計這袁氏短時間內是不敢出來見人了。顏面掃地的她,丟掉的不止是尊嚴體面,建起來的交際網也在一夕之間沒了。回去後斐浩然不知還要如何收拾她呢。”

有了袁氏的前車之鑒,誰還敢來招惹徐璐呀,供著還差不多。

至於那些與袁氏交好最後又棄袁氏而去的低級官眷,一個個像失去了父母的孤兒似的,如蒼蠅一樣全場亂飛。按楊氏的話就說是:“都是些見風使舵的,不落井下石就好了,甭理會去。”

見多了官場傾輒人性美醜的連氏則說:“寧得罪君子,也不要得罪小人。與袁氏在一起的人,品格能好到哪兒去?不過這種人,若無一擊必勝的把握,還是不要得罪,至少要維持表面的客氣。”

和連氏一樣,路玲玲也是從底層爬上高位的,也見慣了世態炎涼,心性倒是從容平和,也附和連氏的話。

“凡事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”這是路玲玲的切身經驗之談。

徐璐想了想,最終還是決定聽從連氏的話,對這些人不疏遠,但也不親近,大家面上維持著三分交情就好。

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再投到袁氏懷抱去,包括她們身後的勢力也是如此,她的目的也達到,也沒必要把事情做絕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寫了一半,電表壞了,文檔的自動恢覆功能失效了,接連兩次都讓我白寫。大受打擊。傍晚時分下起了爆雨,冒著雨掃公路上的積水,主要是把公路上過多的灰塵掃走,大概是著了涼,太陽穴抽痛得厲害。今天寫的,兩次斷電丟得七七八八,受了打擊,無法恢覆元氣了。寫作和作戰一樣,要一鼓作氣才成。這是昨天的存稿。明天繼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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